你问我要去向何方,我指着大海的方向。

[启邪] 挣脱 -05

民国  张大佛爷X吴小三爷

大佛爷要气死啦

05 报信

张启山从那年以后就没有过像现在这样的感受。所有的焦急、不安、恐慌聚集在一起。他慌,他念,他想,但他还有理智。吴邪出事的地方是个人烟稀少的荒废街道,极少有人往那里经过,捉走吴邪的人是早已打探好吴邪的行踪。

 

他思索片刻,便上了车开往吴府。前头的司机也不询问,直接将车开往大府后门,那里吴二白和吴三省早已在候着了。

 

“大佛爷。”两人脸上皆是倦容,疲惫不堪的喊了张启山。张启山点点头,随他们快速进府,没有惊动一花一草,一奴一婢。

 

书房里摆了五张椅子,张启山只瞥了一眼,便坐在了上位。

 

“阿邪这件事不能惊动老太太。”吴一穷看张启山就坐,立刻站起来。失踪的是他儿子,他自然是比任何人都着急的。但他很会察言观色,张启山被帽檐遮住的半边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只是那双薄唇紧紧抿在一起,冷静且冷漠。

 

 吴二白一脸从容不迫,端起旁边的瓷杯轻啄了口茶水。他就坐在张启山旁边,那人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找小邪这件事,还是交给大佛爷比较妥当。”他算是三兄弟中最明白张启山为人的了,即使没有很深的接触过,但就从单单从为人与能力来说,张启山是最为合适的,“明天我们就陪着老太太,老太太要是问起来就说人已经接到张府休息了。”

 

“是谁干的这还不清楚吗?!”吴老狗听着吴二白的话,心中的怒气怎么也压不住,他狠狠地用右手捶了桌子,发出沉闷的一声闷响“他妈的连老子的孙子都敢抢,我看那狗东西是他奶奶的不想活了!”

 

 气氛一时间紧张起来,张启山稍稍伸手搭在吴老狗右手手臂上,轻轻拍了拍然后摇头道:“不用担心,吴邪我自会完好无缺的给你们送回来。”

 

“这还能不担心?!那狗孙子是个人渣,吴邪被他带走了指不定要受到怎样的欺负!依我看我们现在就出发,把他家搜遍也要把吴邪给找回来!”吴三省到底还是流着吴老狗的血,火爆的脾气是遗传了个十成十。那双平日里也是懒散的神情现在也被那双气愤道极致的眼给衬得格外严肃。

 

 张启山摇头,“这件事你们帮不上忙。”

 

“帮不上忙?!他是我孙子,我还能帮不上忙!”

 

吴老狗倏地站起来,气息不稳似的,深呼出一口气,“这都杀到我吴家子孙来了!我吴家还能缩着?!”

 

“因为他是冲着我来的。”

 

 

这北平城谁都知道吴家小三爷自幼便跟在张大佛爷身边拜师学艺。不单单只是张启山的九门提督之首的身份,吴家也有军功赫赫的身份摆在那儿。所以没人敢明目张胆的就这样与张启山、吴家结仇。

 

偏偏就是有那么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张启山回了张府。天色已暗,已将近晚上九点。但张启山是一刻也坐不住。这件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刘明清那个人,奸诈狡猾,一个人默默地卧薪藏胆了那么多年,新仇怨恨要爆发早就爆发了。

 

但吴邪留在那里,多一分钟便多一份危险。刘明清既然敢明目张胆的抢人,定是做了万分的准备。

 

张启山冷笑一声,把手里的杯盏狠狠摔落至地上,碎片伴着茶水四分五落。

 

好你个刘明清,就算是鬼门关,我也闯给你看!

 

 

 

 街头那杀猪的屠夫忙活了一天,这会正洗干净了手准备关门睡觉,院子里突然传来刺眼的光亮,仿佛外面灯火通明一样。

 

“怎么了?”他内人正睡眼朦胧,“你出去看看。”

 

 屠夫应了一声,打开大院的门,手却骤然僵硬。

 

“这是……北平城,这是要变天了……”

 

“你在胡说什么!”他内人被他这句话惊得清醒,急忙冲下床捂住那屠夫的嘴巴,生怕这话被旁人听了去。稍稍往外看了一眼,那扬起的手却被吓得缩了回去。

 

“不管咱们的事,去睡吧,去睡吧。”屠夫眼神闪烁,拉着内人回了屋。

 

屋外大雪纷扬,层叠凌乱,将屠夫门口踩出来繁多的脚步印,纷纷掩去。

 

 

 

 

 刘明清住在刘家老宅,他父亲是商业大亨,势力居多,张启山也不愿意多个麻烦,但无可奈何。

 

 他对着后面举起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轻轻敲了敲大门。

 

“这么晚了,是谁啊。”守门的伙计在门里粗着嗓子道。

 

 张启山冷冷道:“在下张启山。”

 

 门里突然没了动静,张启山屏气凝神等了十秒,正准备抬手与手下撞门而入,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依然是那一身西装革履,一副黑框圆面眼镜。头发上了发蜡,一派正经的文艺青年作相。他看到张启山身后黑压压一片军兵似乎并不惊讶,开口问道:“大佛爷这么晚还来找刘某喝茶?”

 

 张启山上前一步,道:“喝茶是不必了,我就是来你这里找个人。”

 

 刘明清惊讶道:“我府上还有大佛爷的人?是谁,我立刻请他出来。”

 

“吴家少爷,吴邪。”

 

 刘明清嗤笑一声,“吴少爷?那可真是巧了,我这上次派人邀请你们来府上作客你们不来,今日我没邀请他他倒是自己来了?”

 

 张启山不想多跟他废话,手握拳微微抬起,冷声道“给我搜。”

 

“大佛爷,这人做事处事,还是要讲法律的。你也没那个搜查令给我看看,就想这么横冲直撞的进我刘府搜人?我刘府是这么好进的吗?”

 

 张启山一双黑得不见底的眼睛盯着刘明清,刘明清笑得一脸温和。

 

“刘明清,我为什么现在来搜你刘府,想必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今日你要是聪明让我把吴邪搜出来了,我便不再追究你什么,今日你要是不让我搜……”张启山低头轻笑了一声,手缓缓摸上头上的帽檐,猛地一下扯下帽子,露出一张满是狠戾的脸,“我便是闯,也要闯进去。”

 

刘明清听罢,倒是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那你搜吧,只要别惊动我父亲就行,搜出来我任你处置,搜不出来我就当被只狗咬了。”

 

 
张启山眯了眯眼。

 
“搜。”

 

 

 刘府这座老宅总是有许多暗道密室,不仔细观察还真发现不了,只是张启山手下的兵是他亲自带出来的,他相信他们的能力。

 

 刘明清吩咐下人泡了壶碧螺春给张启山倒上,张启山目不斜视,翘着腿,一双蹬地军靴敞亮又嚣张,一眼也不想看刘明清。

 

北平就这么大,其他地方吴府已经派人来来回回搜查了三遍都没找着人,就剩刘府。

 

张启山一脸冷漠,看不清心里想什么,刘明清几次想挑起话题被他无视。只是他的手指不停敲打着椅子扶手上,这点细节被刘明清尽收进眼里。

 

搜查将近到十点,刘明清打了三个哈欠,脸上的不耐烦全然表现在脸上。

 

“大佛爷。”他手下大队长带着人回来了,张启山迅速站起来,去了多少人就回来了多少人,没多没少,“人没找到。”

 

张启山怔了片刻,突然往刘明清那个方向一个跨步,单手大力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提到自己面前,“你把吴邪藏到哪里去了!说!”

 

他右手大拇指和食指紧紧掐住刘明清的脖子。刘明清哈欠打了一半就被人夺走了呼吸,脸色瞬间一变,抬手用力想把张启山的手掰开。只是那张启山双眼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手臂焊铁似的完全掰不动。

 

“给我说!!”

 

 张启山的手指捏得越发紧,像是要把人活活掐死一般。

 

“大佛爷!”

 

 身后人忍不住提醒了一声,张启山咬了咬唇,放开掐着的右手,然后狠狠把人扔到地上。

 

 刘明清得到空气,趴在地上跟条狗似的死命咳嗽,感觉自己呼吸之间都带着血腥味,脸也涨成猪肝色。

 

“我说了,咳咳咳……不是我,咳,人不是我抓的!”刘明清咳得眼泪都流了下来,他现在还有点后怕,刚才张启山那凶狠的眼神,豺狼虎豹,要吃人似的。

 

张启山一张大氅被外面吹进堂里来的风摆起,张启山眼神闪烁了片刻,突然收兵,“回去。”

 

“是!”那军兵们回答声皆是响亮又干脆,张启山闭了闭眼,转身就往外走。

 

“刘明清,你上次给我送礼物的那个伙计,还活着在吗?”

 

 带走到门口时,张启山突然问道。

 

刘明清疑惑的皱着眉,不明白他问这干什么。“自然是活着在。”他冲背后一直傻愣愣站着的阿武使了个眼色。

 

阿武低着头,应了声:“不劳大佛爷操心。”

 

张启山嗤笑一声,“只可惜我当初没有一枪打死你。”

 

语罢,转身离去。

 

 

 

 

 

 巷口有个带着黑帽的男人正抽着烟,张启山从他旁边走过去。

 

“明知道不可能从那里把人搜出来,为什么还要去?”

 

 张启山勾了勾嘴角,目不斜视,“给某人提个醒而已。”

 

 男人见他一脸平静,全然看不出刚刚发怒的模样,点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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