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要去向何方,我指着大海的方向。

[启邪] 挣脱 -06

民国 张大佛爷X吴小三爷

刘明清作了个死,张大佛爷表示自己抗刀正在路上

-06 消息

 

   老太太受惊只休息了一晚上,第二日便如同往常一样醒来了。三个儿子是一晚没睡,守在老母亲床边,生怕她有一丝不舒服。陈氏昨晚上就已经醒过了一次,这会正在屋里休息。

 

   果然,老太太刚睁开眼,就一把拉住离她最近吴一穷的手,满脸焦急道:“阿邪呢?阿邪怎么样了?!”

 

   吴一穷连忙拍拍老太太的手,轻声道:“阿邪没事,就是脑袋有点脑震荡,被大佛爷接去张家调养了。”

 

   老太太松了一口气,只是稍稍有些不满道,“我吴家孙子,怎么接到他张家去休息?今儿还是我寿辰呢,我岂不是连一面都见不到?”

 

   吴二白朝吴三省使了个眼色,吴三省连忙道:“哪能啊?大佛爷说明天就给老太太把人给送回来,今儿寿辰不是还有儿子们陪着您吗?”

 

   老太太掀了被子想坐起来,吴一穷连忙扶起老太太。

 

   “阿碧,快进来服侍老太太梳洗。”

 

   三人连忙喊了老太太身边的丫头进来,然后缓缓退了出去。

 

   “大佛爷什么时候说明天就能把吴邪救回来了?”吴一穷瞥了眼吴三省,故作惊讶道。

 

吴三省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道,“我这不是安慰老太太吗?再说以大佛爷那个实力,没准儿今天就能见到小邪了。”

 

吴二白倒是笑了笑,低头一抖了抖自己的袖子,拂去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昨儿晚上大佛爷去搜了遍刘家,什么都没搜出来。”

 

   “什么?!怎么可能?”吴三省明显一惊,脸色顷刻变得难看起来,“这北平上上下下我们都找遍了,刘家怎么可能没有?”

 

吴一穷眼神一暗,缓了半天才喑哑着嗓子开口道,“这说明,小邪已经不在北平了。”

 

 

 

 

 

 

张启山也是一晚上没睡,就坐在书房里一遍遍看着吴邪临走前坐在这里为他画的画,为他写的钢笔字,用手指一便便来回顺着字上瘦劲的字体描摹。

 

他忍不住想,那孩子有什么好,古灵精怪的,又爱跟自己顶嘴,性格又固执又调皮,怎么就能让自己那么掏心掏肺,那么舍不得呢?

 

他给吴邪的脚上套了十年的枷锁,结果最后套住的却是自己的心。

 

就这么坐着,坐了一夜。

 

今天没太阳,就连天色也暗沉的不行。张启山眨了眨满是血丝疲惫不堪的双眼,再睁眼时,双眼只剩凌厉。他扶着桌子站起来,拿起旁边一夜未穿的墨绿色大氅,推门而出。

 

   

他只带了着手下的张副官,便往街道走去。 张副官一脸心事重重,不停看着在前面步履如飞的张启山,几次欲言又止。

 

昨晚他跟着张启山去搜刘家,张启山的暴戾与不耐他都看在眼里,但是自从吴家少爷回了吴家之后,张启山已经连连在书房里坐了两个晚上,彻夜未眠,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吴家少爷没找回来,大佛爷的身体先搞垮了。但他又不敢说,他也知道张启山现在肯定担心吴家少爷担心的要命,自己说了张启山也必定是不会听的,他只能默默服从张启山的命令,早回找到吴家少爷,不然受苦的是两个人。

 

北平人多,即使正早,街市也是如火如荼,挤挤攘攘的,卖包子豆浆的比比皆是。几个带着配枪的巡城兵官正一脸懒散嬉笑的从远处走来,在看到张启山后惊得一跳,然后一脸敬畏的把长枪立在地上,恭恭敬敬喊了声“佛爷好”。

 

张启山不说话,也没什么反应,这些巡兵个个拿着钱吃软饭,只知道举着枪欺压街上的平民,仗着政府给自己的权利狐假虎威,张启山对这些人不屑的很,连眼神也不愿意给。倒是张副官,看他俩神色尴尬不知所措,挥了挥手给了台阶下:“行了,去去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站这里碍了我们佛爷的眼。”

 

那两个巡兵神色尴尬,纷纷小声答了声是,仓惶逃去。

 

张启山瞥了眼自己的副官,冷冷的勾起嘴角。张副官干笑了两声,道“佛爷,还是正事要紧。”

 

张启山收回眼神,站在街角扫了一圈整个街市。偌大的街道,嘈乱混杂,没有一个是自己要找的人。

 

突然,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个浑身褴褛,散发着恶臭的乞丐抓住自己的袖子,张启山一时没防备,竟让他近了自己的身。

 

“大爷,我三天都没吃饭了,施舍点吃的给我吧……”

 

张副官暗骂一句自己的粗心,连忙掏出自己腰侧的手枪,瞄准那乞丐的头部,就准备上膛开枪。这要是敌人,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张启山可能已经被人夺取了性命。

 

张启山摆了摆手示意张副官不要开枪,只是从身上掏出几张几块一百大洋放在那乞丐满是污垢的手上,轻声道,“拿去吧,买些吃的,不够再去提督府找我要。”

 

张副官惊得睁大了眼,不由得开口道,“佛爷……这给太多了吧?”

 

不够再去要?!佛爷是要养这乞丐还是怎么的?他一个月工资都没这么高啊!

 

那乞丐怔怔的看着手上的钱,嘴巴张张合合,竟激动的流下了眼泪。他放开张启山的袖子跪在地上不停磕头,“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张启山抬起自己的手,修长的五指,白玉似的指尖,只是手心满是枪茧。蓦然收成拳,然后转身对张副官道,“走,回去。”

 

“啊?佛爷?”张副官以为他们一大早出门,站在这里是为了等人给自己传消息,没想到张启山这会就说要走,“人不等了?”

 

“已经等到了。”

 

 

 

 打道回府,张副官看他一路上不停捏着右手的手指。

 

 果然,急匆匆的进了书房,张启山就把手掌摊开,一张小纸条正皱巴巴的躺在他的手心。张启山皱着眉摊开,张副官厚着脸皮凑上前看了一眼,发现明显是一张从报纸上面撕下来的纸条,内容太密集了张副官也看不清楚,只是他一眼能看到在那张纸条上面,用只黑笔圈着这条报道播出的时间,然后歪歪扭扭的写着“明天”两个字。

 

这是什么意思?张副官摸了摸下巴,该不会是什么需要破解的密码吧?

 

他抬头看了眼张启山,只见他皱着眉,食指敲了敲桌面,突然脸色一变,竟满是恐慌。

 

“快,快备机!现在就去!带人!我要去南京!!!”

 

张启山的声音竟微微发着颤,那双眼里,是真的害怕。那是比昨晚,更为骇人的神色。

 

 

 

吴家。

 

吴老狗把听筒挂在座机上,脸色苍白,竟是一下子瘫在了椅子上。

 

“爸!”

 

吴二白慌忙将人扶起来,一向冷静的面容也带了几分焦急,“到底怎么了?”

 

“张启山……张大佛爷他已经,动身去了南京。”吴老狗只觉得手脚无力,全身发麻。

 

“南京?”吴三省皱了皱眉,“意思是说小邪被他们带到南京去了?”

 

 吴一穷也是一愣,冷声道:“南京?为什么是南京?”

 

 吴老狗摆手,闭着眼沉默不语。

 

 

 

 

 

 吴邪醒来时只觉得头昏脑胀,饥肠辘辘。嘴上被人贴了胶带,五花大绑的扔在床上。他用舌头顶了顶,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是谁绑架他?是要谋财?还是要害命?

 

 吴邪脑袋昏昏沉沉的,疑问不停涌进脑中。他摇了摇头,蜷起身体在床上拱了拱,像只幼蚕似的从床里侧拱到床沿,脚尖刚着地,房门突然被人推开。那人背光而立,宽肩窄腰,身形高大。

 

 觉得这人很熟悉,只是吴邪想破头皮都想不出这人是谁。

 

“吴邪,好久不见。”那人缓缓朝自己走进来,脸渐渐从阴影里显露出来。

 

 带着副黑框眼镜,穿着高档西装。

 

 那人慢慢逼近,竟带着些瘆人的气势,让吴邪不由自主的向往后退。只可惜后面是床,吴邪只能屁股在床上蠕动着往后。那人跟只瞄准了猎物的老虎似的,双手撑在床上,双腿一前一后向自己爬过来。

 

直到后背抵到墙,吴邪才停下。他睁大眼,一脸惊恐。

 

那人用手捏住吴邪的下巴,突然闭着眼凑到吴邪的颈窝,用鼻子轻嗅了几下,然后抬起脸仿佛一脸陶醉:“怪不得把张启山迷得五魂七窍的,啧啧。”他伸手在吴邪眼睛下方点了点,轻声道,“看着这双湿漉漉跟只猫儿似的眼,我都忍不住了。”

 

他妈的,这是个变态!

 

吴邪被这人变态的气息与言语给镇住了。看起来长得人模狗人,斯斯文文的,没想到竟然是个活的变态!

 

吴邪“呜呜”了两声,然后用眼睛不停往下瞟,抬了抬下巴,示意让他把嘴上这玩意儿给弄开。

 

那人笑了一下,仿佛没看到吴邪的动作一样,将手从他的眼睛下方慢慢移到脸上。手上传来细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捏了捏。

 

吴邪一副被屈辱的表情,满脸通红。他摇了摇头想摆脱掉男人的触碰,便被那人用另一只手捏着下巴固定住头。

 

   “你该不会忘了我是谁吧?”

 

那男人似乎意味深长的眯着眼,一双细长的眼,眼角微微往上提,看起来精明的很。

 

老子每天认识那么多人,谁特地还得记得你这个变态!

 

吴邪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狠狠点了点头。

 

那男人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渐渐收紧,紧得那块皮肤都开始变红,“我是刘明清。”他还是带着笑,只是那笑危险又冷漠。

 

 刘二少!难怪看起来这么熟悉,原来是个老仇人!

 

 也不怪自己不记得他,自从当年那事之后,张启山从来没让自己和他见过面,两人都有变化,吴邪对他的印象也只是模模糊糊的。

 

“这下想起来了?”刘明清居高临下的看着手里的吴邪,觉得他那张惊讶的脸越看越觉得有趣,然后心里念头一动,抬手撕掉吴邪嘴巴上的胶带。

 

“我操你的刘明清!你干什么绑架我?!快放我回去!要不然我爷爷肯定不会放过你!”他没抬出张启山,但他明白刘明清肯定知道张启山。

 

“哈,我连张启山都不怕了,我还怕你爷爷?”

 

 刘明清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讽刺的开口道,“真可惜,我想放你走,你也走不了,这里已经不是北平了。”

 

“什么!”

 

吴邪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刘明清缓缓抬起身体凑到吴邪耳边,轻声开口,声音温柔的滴水,“这里是南京。”

 

“南京?!”吴邪皱了皱眉,“你把我带到南京来干什么?”

 

“自然是……”刘明清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住,低头在那光洁白皙的额头上吻了下来。吴邪被他这一动作震的慌了神,不由得把脑袋往后仰,嘴里大叫,“刘明清,你疯了!你这是干什么啊!”

 

刘明清不满的往后退了一点,道,“怎么,跟着张启山这么多年,他连接吻都没教你?”

 

吴邪脸色变了变,心想就算教了那也不可能对着你做啊。

 

   “你张口闭口张启山张启山的,还有没有规矩,不知道叫他张大佛爷吗?!”吴邪眯着眼睛,接着道,“听你语气好像知道我跟张启山的关系似的,既然知道那还不赶紧把我送回去,你就不怕张启山像当年那样,把你……”

 

   “你给我闭嘴!张启山他再有本事,也来不及了!”

 

往事重提,刘明清脸色一僵,听着面前的人尖酸刻薄的话语,他忍不住伸手在那张清秀干净的脸上落下一个重重的巴掌,声音清脆,只剩下凝固的静寂。

 

吴邪被这巴掌打的脸往旁边一歪,脸几乎是瞬间就红肿了起来。他下手特别重,脸也特别疼。

 

“操,你他妈的!……”吴邪撕了一声,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脸颊。他感觉嘴里涌出来一阵血腥味,一定是刚刚不小心牙齿咬破了舌头。

 

“你……你好好呆着吧。”

 

 刘明清慌张的退下床,仿佛逃跑似的离开了房间。

 

 吴邪坐在原处,眯了眯眼,狠狠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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